第十一章 又一次迟到
程景逸回去时，鄢韵宸的家里只剩下了一盏昏黄的灯，是从齐若寒的房间里射出来的。
程景逸轻轻推门进去，果然，这小子在墙边儿跪着呢。他知道老师难受，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。那是他的老师，他愿意以这样的方式陪着他。
“小齐，你明天还有课吧，起来睡觉了。”
“师叔，我不想，老师还没……”
程景逸轻轻扣了扣门：“想跪着?信不信我让你这学期都跪着?你也可以觉得这只是威胁。”
齐若寒哑口无言，只是呆呆地望着他。
“我数五个数……”
“诶师叔，我起来了！”齐若寒一个趔趄靠在墙上，程景逸满意的笑了笑：“早点休息。”
餐厅的灯已经关了，今夜无月，茫茫夜色中，程景逸依然能看到那个坚毅挺拔的背影。
“师兄。”程景逸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：“我扶您起来吧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鄢韵宸没有转身，语气平和而坚定：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程景逸张了张嘴，终究还是没再劝他。
“师兄，老师让您每天跪半小时戒尺，直到半个月后姐姐回来再去见老师。”
“嗯。”鄢韵宸干涩的喉结动了动：“你回去吧，让小齐早些休息。”
程·工具·景·人·逸开了自家门，家里没开灯，他拖着疲惫的身姿倒在沙发上，这一晚上真是折腾的够呛。
忽然，在靠近卧室门边的地方，借着微弱的光，他仿佛看到一双清澈的双眼。
程景逸一惊，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，“程澈！你大晚上的不睡觉，站那儿吓人呢?”
程澈心虚地揪着睡衣的衣角，一步步蹭过来：“我这不是等您回来嘛。”
“我现在命令你回去睡觉！”
“是！”程澈站在原地没有动：“那个，我能不能问一下，文玥是谁啊?”
程景逸叹了口气：“我老师的女儿，我叫姐姐，不要在这儿八卦了，睡觉去。”
程澈应“是”后便不再言语，悄悄溜进房间。
接下来的将近一周的时间，都过得风平浪静。
应试教育下的高中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快节奏。鸿德一中作为重点的私立中学更是时间紧张的要命。
这天又恰逢周五，一班又是语文早自习，学生们全体起立，从文言文背到注释到翻译……
清寒散去，暖阳升起，程景逸倚在教室门边，幽幽地看着程澈带着一张涨的通红的脸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。
“对、对不起老师，我迟、迟到了。”
程景逸面色冰冷，自上而下俯视他：“早自习不用进去了，今天站一天。”
少年垂着脑袋，攥了攥拳头后应“是”。程景逸转身进了教室轻轻带上了门，整个空荡荡的楼道里只剩下了程澈一个人，少年清澈的眸底逐渐渗出来几滴咸涩的泪。
程澈每节课都会拿着书站到教室后面，自习小测的时候就到自己的座位上猫着腰写，以至于每科的老师都要过来问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，程澈只能实话实说，羞愧的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。
办公室里，一班的几个任课老师正在相互讨论着这次小测的成绩，程景逸的目光停在成绩单上的程澈的地方，每一科都差的离谱。
“程澈，之前不都是前十名吗，最差也是十几名，这次怎么到了中下游的位置……”
“诶对，这个孩子最近上课老是犯困。”
“嗯，上我的课也是，作业质量也不行。”
……
几位老师的讨论声落进程景逸的耳朵里，他只是蹙了蹙眉。
这周五，下午放学后程澈照例来找程景逸。少年背着书包，手指不自觉得摩擦着书包带，纠结了许久才敲门进去。
“老师。”程澈垂着脑袋唤了一声，毕竟是他犯了错。
“今天不用跟我汇报了，走吧我送你回家。”程景逸收拾好桌上的教案，穿上了外套。
“老师?不用的，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程景逸凝着脸色看了他一眼，他便知道，老师绝对是有别的意思。程澈不再言语，紧紧跟在老师的身后。
站一天是真的站了一天，到现在程澈的腿还是僵的，两个脚底板也想踩在碎石上一般钻心的疼。这一天他都不断地给自己洗脑：齐师兄要站一个星期，他才站一天而已，可以撑下来的。而现在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老师的脚步，这对他无疑是一种更大的折磨。
说起来，程景逸收了他之后还没有做过家访，也是时候跟小孩儿的家长谈一谈了。
程景逸按着程澈说的地方打开导航，路途的距离让他心里一惊。畅通无阻的开车要近二十分钟，跑步至少得五十多分钟，对于程澈这种体能差的孩子来说得一个多小时，但是鸿德一中的早读是六点开始，更不必说十点下晚自习了……
程景逸默默慨叹一声，怪不得总是迟到犯困。
这才是一个小小的背景，开胃菜还没上来。但是鉴于上周发了好几篇文，有很多人看但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点个小红心小蓝手评论什么的，没有多少激励，所以我要休息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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