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回家
浅更一篇……
程景逸将车停在一个宽阔的路边，跟着程澈走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，直到尽头。
程景逸和程澈一起上了楼，在三楼的一边，那间房子面积狭小，连睡觉的卧室都是用屏风隔出来的，但是收拾的干净利落。
那个被叫做“客厅”的地方仅有一个窗户，傍晚柔和的霞光透过磨砂的窗纸射进来，如同一张泛黄的纸页，充盈了破碎的流年。
程景逸轻轻抬起手，纤长的手指将那束光揉的细碎，它拼凑起来就是一个表面乐观开朗的小孩子独自一个人，在这里度过的三年多的光阴。
“你一个人住?”程景逸转过身来，程澈站在那个没有光的角落，像个等待被训的孩子。
“嗯对，妈妈在县城那边工作，身体不太好，没办法过来。”
程景逸的心跟着狠狠一颤，这一段日子两人的对话纷纷涌入脑海。程澈是他的学生，他的亲学生，他亲学生的家庭状况他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，也没从小细节中有任何怀疑。
“那这些呢?你每天就吃这些?”程景逸指着一箱子泡面肃声问道。
程澈尴尬地搓了搓手指，“呃…有时候来不及做饭会吃，晚上回来饿了也会吃。”
程景逸干笑一声：“因为跑了一个多小时消耗了太多能量?”
“也…不是。”程澈垂着脑袋，抿着唇，不再言语。他知道，此时此刻，任何的解释都是过分苍白的。
“所以你宁愿每天跑这么久上下学，宁愿每天犯困饿肚子，也不愿告诉我一声是么?”
程景逸的声音不大，却冰冷清冽，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程澈的心上。少年依旧垂着脑袋一言不发，脸色无比苍白。
“程澈，你知不知道，不回师长的问话是要掌嘴的。”
少年猛地抬起头来，眸子清清亮亮，良久，喃喃道了一句：“对不起老师，我不是故意不回您话的，我也没有不愿意告诉您只是……”
只是什么?只是不敢，还是为了那藏在骨子里的傲气，还是拼命维持着的自尊心?
他不是个总会求别人帮助的人，他不是个会示弱的人，他也不是个会逃避自己错误的人。所以既然是老师罚的，不管再难，他也会尽全力做到。
话到嘴边，程澈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程景逸有种想要去揉揉少年软软的头发的冲动，真是让人又心疼又好气，终究还是个孩子。
程景逸目光异样的看了程澈一眼，“现在收拾东西，搬去我那里住，也和你妈妈商量一下，这里的租房可以退了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程澈满脸诧异的望着他。
“我不收房租。正好离我近一些。”
“老师，其实不用这样……”程澈未说完的话被程景逸打断，“程澈你记住，你是我的亲学生，我会教你罚你，自然也会爱你护你，只看你是否把我当成亲老师了。”
程景逸一字一句，斩钉截铁。柔和的霞光在他的身后铺满，勾勒出一个挺拔又坚毅的身影，程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。
少年只背了一个书包，抱着一个纸箱子做到了汽车的后座，一路无言。程景逸很少见他这么沉默的时候。
回家，吃晚饭。温热的小馄饨吃的整个人暖暖的。
“老师我去洗碗吧。”少年撑着椅子站起身来，两腿还有一些酸。
程景逸看了他一眼，目光柔和，声音却清冽。“你去我书房跪着。”
！！?
小澈宝贝有时候和江辰很像，但又不完全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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